【莫萨】请允许我爱你（2）
设定接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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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精神病人的生活也不过如此，除了每天服用规定的药物，每天规定的日程安排，强制性的复健活动，以及严密的监视，除了不能每天都去琴房了，他的生活也没什么变化，甚至还住在以前的病房，没有被和隔壁楼那些晚上会乱叫的怪物锁在一起。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安慰。
他的医生还在，正因如此，萨列里感到惶恐。他出现的频率太高了，呆在他身边的时间太久了，对他关照得太多了，完全超出了正常情况下，一个医生的职责范围。不同于初遇时对每日短暂一会的小小期待，这种接触让萨列里深深不安。
在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周后，萨列里终于忍不住向他询问原因。
“原因吗？你觉得呢？”
“我想，我总不可能有那个财力，让您既做我的医生，又做我的护工。”
有那么一瞬间金发青年的眼瞳突然黯淡了，这话太冷了，太不近人情了。
“我在做一个实验，院长批准了的，验证排除物理疗法，以心理疗法为主，药物治疗为辅，治愈的概率。”
这就是这些好意的原因？他可真是天真，自己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简单抑郁，不是只需要吃点药，谈几次话就能好转的那种。“心理治疗”吗？有用吗？有用的话，他怎么会清醒时与常人无异，发病时却又向旁人挥刀。
“所以我是您的小白鼠了？真不知道应不应该夸赞您是一名人道主义者。不过我得善意地提醒您，我是一名疯子。我的建议是您不如直接将我捆起来，这样更为有效。”这话明显带有讥讽。
在才开始的一个月里，萨列里的态度都是这样尖锐刻薄不留余地，快刀斩乱麻，在情愫萌芽时将其掐灭，对双方都有好处。他怕自己会迷恋上这种关怀。他怕自己有一天会伤害他人，尤其是他的医生，自从他发现自己完全不能控制头疼发作后的自己以后，这种忧虑便以指数倍上升。
所以，在察觉到他进来以后，萨列里会停止看书，假装闭目养神，会刻意回避他的目光，回避与他的交谈，会在放风时假装看不到不远处的守候的身影，会在实在不得不答话时出言讥讽几句。
萨列里几乎就要成功了，他几乎完全说服了自己，可以一直心如止水，可以一只这样冷漠下去。这样他的医生自然会知道知难而退。各自相安无事，这会是很好的结局。
但是如果太阳想要曲照耀，人要如何才能避免被灼伤？如果一束光跌跌撞撞闯入了你的视线中，你要躲在哪片阴影下，才能不被其找到？你只能被迫被阳光裹挟，你只能闭上眼睛欺骗自己，却也无法忽视那真实的暖意。他牵着你的手逃离黑暗，他拥抱着你进入光明。
萨列里的生命被强势地渗入了一束阳光。能够想象吗？拥有一颗小太阳。一颗小太阳，会在你身旁一直陪伴着你的太阳。他总会试着逗你笑，用最浮夸的语气为你讲一个段子。会为你唱歌，会对你笑。会在你不理他时，也自言自语似的在你面前聊上半天，在察觉你真的有些厌烦时停下。会在你在看书，写东西时，坐在你身边，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有时候也拿本书看，有时候干脆直接托腮盯着你看。他肆无忌惮地跨过了你的所有界限，却又恰到好处地停在了合适的距离。就像那种夏日午后的阳光，温度刚刚好。
怎么能够逃脱？萨列里尤其无法拒绝每一天午后的甜品。这大概是医生的又一项特权，院内对病人唯一的供应是巧克力和热可可，这对一向嗜甜的他来说无疑是个灾难。因此，在内心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后，萨列里默认接受了这份礼物，他会在医生离开后开心地品尝。这其中有好几样，似乎自己在家也经常制作，咳，记忆中的味道有，烤焦了的巧克力球，甜齁了的黑森林蛋糕，还有一团糊状不明油状物（可能是泡芙？）嘶，自己曾经是个这么蹩脚的厨师吗？
所幸他现在收到的么一样甜品都十分可口，无论是慕斯蛋糕上的奶油与巧克力，还是舒芙里上裹着的糖霜，都恰到好处。
不能说这没有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每当金发医生看见一扫而光的餐盘时，他就像受到了极大鼓舞一样，被冷落了一天的失望与伤心瞬间消失殆尽，又能精神百倍地叽叽喳喳尝试与萨列里谈天说笑，当然一般是得不到什么回应的。
这一个月的相互折磨让双方都心力交瘁，继续这样下去的话，真说不准谁会率先疯掉。萨列里用冷漠折磨他的医生，他的医生也用光芒深深刺痛了他。本身的病痛已经够他受的了，这倾轧而来的负罪感与撕裂感更是让他感到窒息，而他偏偏还不能将这些情绪爆发出来。因为喜欢，也因为讨厌。
转折在一个寻常的午后，萨列里照常在房间内看书，他的医生捧着一束满天星推开了他的房门。将花瓶里昨日的三色堇换下后，他照常带来一堆问候和一堆闲聊。
萨列里合上书，疲惫地叹息：“您到底想怎样？”
“我想让你好起来。”
“我知道室内有监控，您大可不必担心我出什么事。我只想知道这没完没了的试验还要进行多久，老实说，我真的烦了。”
萨列里每一次强迫自己说这些尖刻的话，都不亚于在他的灵魂上钉上铁钉，他不敢去看对面金发青年的神情，他知道那是对他的又一场苦刑。
“直到你好起来为止。”那风信子石一样的蓝眼睛，也只有每当这个时候才会沁入忧伤，像是往月亮中倾倒了湖水，泛起了圈圈涟漪。
“为什么是我？这里有很多其他的，相对来说安全很多的病人，而我是一个危险的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疯子，而且就算是照顾，也不应该是您，而是我的家。或许我们以前认识，您的确给我一种亲切感，但这也不是什么理由，亲爱的医生。”萨列里觉得他的勇气已经快要耗尽了，他在以这样过分的话，去拒绝一颗真诚的崇高的心灵，“所以请您不要再多管闲事了好吗？”
空气安静了几分钟，气氛瞬间焦灼起来，良久，金发医生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你的病情和我有关。”
“就算作是一种赎罪。”
“答应我好吗?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求你了，安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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框架啥都搭好了，怎么能推剧情还是推的这么慢，哭死，下篇一定要写到主线，剁手。这两周在搞三次元的演讲，所以就摸了这点了，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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