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汁

【莫萨】请允许我爱你

请允许我爱你

医患au

心理医生莫(?)X精神病人萨(?)

灵感部分来自fgo(没具体玩过,看文时了解的,可能存在较大偏差)

准备写he救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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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列里检查着自己的身体,脖颈,手臂,前胸……全身上下遍布伤口,新伤旧伤重叠,不和谐地交织,凌乱地勾连。

那位金发医生告诉他,因为童年少年时期的一些不幸的遭遇,他一直对这个世界存有阴影,一直有着轻微的郁躁倾向。最近几年可能因为一些外界环境的刺激,他的病情急剧恶化,开始自残甚至自杀。在最近一次的未遂中,他被邻居发现时已经倒在了血泊中,所幸还有呼吸,于是他被好心地送到了医院,有转送到这家精神病院,哦不,疗养院。

因为你遭受的冲击太大,所以你的大脑倾向于忘记这一切。”

或许那个医生说的也没错,他的确已经忘记了大部分的事情了,但医生给的病历本上的确是那么写的,十几年前,自己曾来这里做心理咨询的经历,几年前自己曾来这里做心理疏导,还夹带有一个氯丙嗪,丙戊酸钠,拉莫三嗪的处方。最重要的是,当他观察胸部的一块淡淡的伤疤时,他会感到难过,隐隐约约想起一个飞过来的酒瓶,混着吵闹,咒骂声,“嘭”的击中了他,当他临时膝盖附近一处不太明显的淤青时,他会感到惊悚,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地窖,在木凳上罚跪一个下午,当一切终于结束时,他脱力滑倒在地,地上的一个木刺,深深扎进了他的肌肤里。

的确都不是些什么美好的回忆。

对这些解释,萨列里仍然感到有些奇怪,他总觉得像是缺失了什么东西,尽管这一切都那么合情合理。是缺失的那部分记忆?他抚摸着后颈,最后一次的伤疤,光凭触感便能感觉到它的可怖,怎样的一刀才能画出这样的深度呢?他对自己从前的行为感到奇怪,又有些庆幸,若是前颈这样来一刀,或许早就割到大动脉,几分钟内死亡吧?挺奇怪的,但他真的切得记得自己的确是以这样怪异的姿势寻求死亡的。他是用的拆信刀(开刃了,或许还有些锈了?)然后这样一划,萨列里努力去回想更多,但没有,一点也没有了。不论是关于比较严重的几处新伤,还是那些密密麻麻的狂欢似的旧痕,他都不能再回想起任何有关片段。他甚至不能读取到,他向脖颈划下最后一刀时的情感。萨列里有些遗憾,但他的内心其实并没有很渴望恢复记忆,预感告诉他,那些记忆同样不美好。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处在恢复观察期,基本没有什么人来打扰,事实上他也不记得自己是否还有亲朋好友。每天的生活就是睡到自然醒,参加一些疗养院开设的活动。运动休闲能调整心态,心理健康指导手册是这样写的。但他还是更喜欢一个人泡在音乐室的琴房,把整整一个下午消磨在音符旋律中。非常可惜,他的手指明显比以前迟钝笨拙了,被那些音符牢牢钳制住了,他毫不怀疑这和手腕处以及指部的那些伤痕有关,真该死,他当初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他几乎确定自己以前是搞艺术的,他对眼前的乐谱与钢琴有着超乎寻常的固执与偏爱。很多个下午就是在这种郁闷的快乐中度过的,把断断续续的音符连缀成乐章是苦涩的。他好像深谙此道。晚上他可以自由安排他的时间,有时他去花园小径散会步,有时他会坐在窗台边看会书,有时头疼发作,他会直接早睡,这样的生活太过平静,甚至有些无聊,以至于他根本无法想像,自己失忆前据他人所描述的疯狂。

他看起来几乎已经完全像正常人了,事实上,他也暂时没有被界定为精神病人。但出于他曾经的攻击性行为,不稳定的精神状态以及失忆的现状,医院还是建议他与外界世界隔绝一段时间,于是有了这一段观察期。

医院是对的,有时萨列里都快相信自己已经康复了,但他无法忽视午夜梦回时,内心那股莫名其妙的淡淡忧伤,无法制止自己刻意让结痂的伤口重新张裂,仿佛血流尽了,才能填补他内心的不安。他是真的有病吧。

这种复杂的情况,只有在面对音乐与他的医生时,才能得到暂时的消解。对音乐,毫无疑问,他喜欢音乐,做自己喜欢的事,总能排解烦恼。但对于他的医生,萨列里说不清这种情感。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却对其感到排斥,为什么一边期盼着他的到来,又一边感到恐惧?混着种种朦胧复杂的情感,有时他思考着,思考着,就会忘记伤害自己。

萨列里喜欢他的医生,喜欢他每天早晨例行检查时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样子,喜欢他解开自己的衬衫,喜欢他为自己更换纱布,重新包扎,喜欢他把冰凉的药膏涂在自己的肌肤上。他的指腹会划过自己的肌肤,酥麻的触感,轻柔的像是爱抚,总能唤醒自己内心最隐秘的情感,不由得应激性的微微颤抖。好在可以推脱为酒精消毒棉进入伤口时的刺痛。这样,萨列里就可以毫无顾忌的侧过头,对上他灰蓝色的双眸。

萨列里喜欢他的笑,他觉得正是他的笑,与那灿烂的金发第一眼吸引住了他,把他卷入了这种“不科学”的“一见钟情”。他的医生笑起来很温暖,他的双眼充盈着快活的神采,在落在自己身上时,又霎时笼上一层轻微的怜悯(萨列里是这样理解的),像一层薄薄的水雾蒙在了碧蓝的湖泊上,活力青春自信,善良而温和,正如所有的天使一样,他有着蜜金色的头发,像金丝蜜糖,却甜过萨列里记忆中的所有味道。萨列里经常会觉得这才是治愈自己的良药,真正能够驱散他心里的阴霾。

所以这种生理上的排斥与心理上的矛盾才如此怪异不协调,于是在每周一次例行的心理咨询时,萨列里问出了他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解释。

“我想……我以前的医生是不是对我有些不好?我是说我不是故意回避与您交流,不配合治疗,您很负责,很温和,我觉得,我可能对医生有天然的畏惧。”

他的医生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萨列里却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他的医生的遮掩,以及病友罗森伯格所说的电击疗法啊什么的,都说明了,这就是创后应激反应。感谢上帝,他现在的医生温柔得如同天使。

但似乎有些温柔过头了,萨列里有时甚至会怀疑这段记忆的真实性,只是在花园散步时突然下起了大雨,萨列里没带伞,也本不愿躲雨,淋了一路,回到房间时候浑身湿透,他没想到自己身体已经差到这种程度,当天晚上就发高烧了。这很奇怪,但为什么要去判断一个精神病人的行为是否正确呢?要命的是,他的头疼犯了,他觉得自己像是在被焚烧,很烫,很难受,在迷迷糊糊中,痛苦让他很希望自己就这么死掉,理所当然的,合情合理的死掉。但他感到了那阵熟悉的冰凉,带他逃离了地狱,烈火的炙烤。他的医生抚上他的额头,感知他的体温,用止血带系住了他的手腕。在这里下意识的抽回手,却被他轻轻扣住,他一边用哄小猫似的语气说了些什么,一边为萨列里打上了点滴。也许是怕萨列里乱动导致脱针,他仍然坐在床前,轻轻握住了萨列里的指尖。过分负责了,自己睡觉时一向很老实的,但这种感觉,并不讨厌。

发烧时的大脑是迟钝的,这也正减少了头疼带来的痛苦。再加上药物的作用,他很快就沉沉入睡了。这段时间里,他的记忆模糊而错乱,只有几个不甚清晰的画面,有时他更倾向于这是他单方面的遐想迷梦。他看见他的医生为他处理经雨水浸泡后化脓的伤口。他几乎是被他的医生环抱在了怀里,他们贴的很近很近,他的医生搂住了他的腰,用针管轻轻抽出他后颈的脓水。治疗?萨列里记不清开始是什么,也不知道后来怎样了,他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有灼热的呼吸,湿濡的印记,他甚至不能确定他潜意识里最后残留的声音是否真的是在喃喃的呼唤他的名字,如果他真的叫安东。

不是冰冷的数字编号,而是一个名字。所有的病人都有编号,但他们都记得他们自己的名字,可是萨列里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他的编号是As 818,他的医生的编号是M,他询问过自己的名字,但被拒绝了,也许院方认为,让一个精神病知道自己是谁,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就像他也想知道他的医生的名字一样,也没有人会告诉他,让病人知道自己的医生是谁,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曾经就有过一个间歇性疯病患者,在一次看管不严逃出院后,打听到他曾经一个主治医师的住址,在两年后的一个平常的夜晚,捅死了他,据说这个医生曾经折磨过他。萨列里和他的医生从未叫过对方的编号,省去了称呼少了些礼貌,但多了更多的意义。这是一种奇怪的默契。

三个月的观察期很快就到了,萨列里认为自己可以出院了,他一向很擅长隐藏自己,一点点小小的坏情绪,并不会影响判定。出院后,他就可以做一个正常人,以正常人的身份生活。而且,或许可以知道他的医生的名字。

出乎意料的是,申请被驳回了。理由很简单,有明确证据表明,他四次用美工刀严重自我伤害,较大概率推测有六次其他严重自我伤害行为。院内监控拍到过,他指尖流着血液一闪而过的身影。花园湖泊旁的灌木丛中提取到了他的血液DNA,花园的排水口处也有明显血痕,以及他医生的伤检证明,表明有众多重合性反复性伤口,新增伤口。

记忆突然接轨到彻夜失眠的那几个晚上,他是以这种方式对抗那钻心噬骨般的头疼的吗?他曾以为身体的疲惫,第二天的嗜睡是因为前一晚的头疼带来的失眠,外套上的泥土是不小心沾上的,衬衫上的血迹是夜跑时伤口张裂染上的。现在他重新面对这些铁证,逐渐描摹出那些丧失的记忆。原来从来就没有什么散散步,睡一觉就能解决了的疼痛。

现在,他是疯子了。

他在花园的长椅上坐了一下午,不是难过,也不是愤怒,反而是一种近乎宁静的平和,这种疯子最可怕,那些人都这么说。事实上,也正是因为他遗忘了这段记忆,他才会被评估得那么危险。院内的驳回书上怎么鉴定的?“应激性精神病,鉴于以往病人对他人曾表现出较强的攻击性,并造成严重后果,特……”

萨列里猛地皱紧了眉,那种熟悉的剧痛感,不许他再回忆下去。这就是做了坏事的报应吗?他揉了揉眉心,闭上眼,平复思绪。当他再睁开眼时,临近的夕阳散落了一地金辉,金辉映入他的眼眸,在触手可及之处,他的医生就站在他的面前。

“抱歉,我忘记我现在已经没有自由活动的权利了,我现在就回去,如果给您带来了什么麻烦,真的很抱歉。”萨列里暗自嘲讽这刻入灵魂的礼仪,一个疯子有什么保持体面的必要呢?他等待着被领回去,像其他疯子一样,按照程序被监管,被注射各种精神类药物,就等他再疯一次,直接做切除额叶手术,一劳永逸。哈,他的医生会这样对他吗?

但是他眼前的金发青年只是站在那里,机械的说着:

对不起。”

对不起?如果不是又听到了重复的话语,萨列里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只能认为他是在为那份伤检报告道歉。

“您没做错什么,您是医生,我是病人,而且,我本来就是疯子。”

对不起。”

……………

流云遮住了最后一丝余晖,在迫近的暮色中晕上绯色,林荫树影,夕阳残照,随着清凉的湖风与归鸟的啼鸣,在模糊的视线中,渗成了一幅印象画。

他自己才是那个最不和谐的部分。

萨列里径直离开花园,走向自己的病房。逆光而行,或许也没那么艰辛,总之就是走过去而已,不是吗?一个人走,又能怎样呢?

他感受到了一股执着的目光,但,没必要回头。

所以萨列里不知道那炽热的目光聚集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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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铺垫搞完了,这是第一部分,预计写三个部分,第二个部分是正文,淦,我还有好多想写的坑,好想写文艺复兴的au啊,但填坑太痛苦了,哭死。这个坑我会尽量填的。

第一次磕cp写文,质量很不好。我自己都感受到了,人称转换不是很熟悉,很多场面感觉我描写的很没有美感。平常太忙了,基本想到什么写什么,每天摸一小段,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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